奇幻×都市×超能力×我也不知道都是些啥玩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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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不知道这里该写啥,总之你看完就知道了(吧)
第一话 开始 The Dawn
月光昏暗,夜色阴沉。零零星星的灯光照耀着黑黝黝的小巷,整座城市如同一名醉酒的老汉,在广阔无边的夜幕下沉沉地睡去了。
一个身穿黑衣、戴着帽子的男人匆匆地穿行在小巷间。他走得气喘吁吁,沿着一级级潮湿的石梯仓促地前行着,最终来到一家酒馆前。亮着黄光的纸灯笼明晃晃地照亮了店门口的招牌,那人停下脚步,整理了一下衣帽,随后推门而入。
酒馆里很是冷清,几乎没几个客人,穿着马甲的酒保站在一排排五颜六色的酒瓶前,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。“先生您终于来了啊,”酒保笑眯眯地对刚才进门的黑衣男人说,“您的朋友在楼上已等候多时了,快去找他吧。”
黑衣男人走得满头大汗,慌忙说了句谢谢,便转身向楼梯走去。
二楼没有开灯,无穷的黑暗充斥着空荡荡的房间,唯有楼层尽头半敞开的窗户外有淡淡的月光透进来。一个发色雪白的中年男人坐在窗前,面色凝重地盯着手中的酒杯。见有人来了,他才抬起头来。
“好久不见,老朋友。”他放下酒杯,转过身来,看向迟来的黑衣男人,“没想到,你竟然你迟到了呢。”
“抱歉啊,太久没来这儿,迷路了。”黑衣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找了个位置坐在了他旁边。“这种时候叫我过来,是要跟我商量什么事情呢?”
“这个。”白发男人拿出一沓文件,摆在桌上。
“啊,你也知道这事儿了啊。”黑衣男人苦笑着拿过文件,皱起眉头,说道:“寒山会长真的要这么做吗?”
文件里夹着一张照片,上面是一位白色头发,但右耳边又有一缕黑发的少女。
白发男人冷笑了一声,“寒山那小子,鬼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。”说完便“啪”地将酒杯放在桌上。
“会长也许有他自己的考量吧。”黑衣男人将文件翻到了下一页,“到时候把她编进临时小队就行了,至于之后的事情.....就等这孩子正式加入之后再说吧。啧,但是这样该怎么向其他人解释呢?”他沉思了一会,然后看向白发男人,问道:“你怎么看呢?”
“等寒山自己慢慢安排吧,反正都是他提出来的主意,关我什么事。”白发男人又拿起酒杯,猛喝了一口。
“你一点都没变呢,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老样子啊。”黑衣男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。
“其实吧,我还是蛮好奇的。”白发男人擦了擦嘴,碧绿色的双眼中流露出几丝不同寻常的期待,“毕竟这样的中转生可是很少见的,也只有到那个时候才能知道了吧……”
沉默一会后,他对黑衣男人说:“想来点什么吗?今天我请客。”
“额嗯,我自己下楼去看看菜单吧,爬了这么长的坡,确实有点渴了。唉,还有这么多事务等着去处理,真是快累死我了啊~”
黑衣男人站起身来,伸了个懒腰,慢步向楼下走去。
“喵~”一声猫叫打破了夜晚的寂静。
“嗯?”黑衣男人停下了脚步,向楼梯间的窗外望去。但外面除了老旧的街区和无边无尽的黑夜外,什么也没有。“可能是我听错了吧,我这幻听的老毛病也该去治治了......”黑衣男人自言自语着,转身离开了。
窗外,一只黑猫跳上了屋顶,仰头凝望着那如同深渊般沉寂的夜空。在这湿冷的夜里,它与那轮孤独的明月,一同静享着黑暗怀抱中由群山与城市构成的寂寞景象,随后纵身一跃,消失在了城市交错的迷蒙光影中。
11月4日,星期四,下午五点左右。
天气难得的晴朗,莲芸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。
铺设着灰色砖瓦的楼房之间,人群流动在喧嚣的街道上。街边的铺子里飘出炒菜的香气,水果摊子前的苹果看起来很可口,肉铺门口早已挂满了料理好的排骨和肉,店老板养的狸花猫蹲在门口,懒洋洋地看着来往的人流。学生们都放了学,在各个小吃店前盘算着今日的晚饭;餐厅里的员工站在店门口,伸了个懒腰,继续她一天的工作。在街市上游逛的人们,悠闲、自在、无拘无束,就如同树影下散落的阳光,慵懒而充满热情。
但也有些人例外。
一行人在街上快步走着,脚步急促而沉重。他们穿着较为统一,像是某种奇怪的工作服,手臂上戴着样式统一的护腕,丝缝间透露着严肃与紧张。他们的神情也是如此,眉头紧皱,视线在人群中来回扫荡,冰冷的目光焦灼而谨慎,仿佛在搜寻着什么。
这五个人走了有一阵子,其中一人突然说:“我们要找的家伙真的在莲芸街吗?”
“肯定的啊,我刚刚看到他往这边跑了的。”五人中那个栗色长发的女生回答道。
“但是现在我们都快把莲芸街逛完了,毛都没找到。”
“别说毛了,连气息都感受不到。”他们之中一个面带黑色口罩的人说道,他的身后斜背着一个比他还高的黑色布箱。
“就是就是,肯定是你当时给看走眼了,害我们这么白走一趟。”一个金色头发、扎着双马尾的小妹妹冲着栗发女生说道,她似乎是队伍里年纪最小的成员。
“怎么可能!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着那家伙跑进莲芸街的。”
“啊对对对对,我们都没有看见就你看见了,你可真厉害呀~”双马尾少女挑起一只眉毛,阴阳怪气地向栗发女生说,“真是的,就知道一根筋倔到底,浪费大家的时间......”
“你...!”栗发女生刚想说话,却被人一把从双马尾少女身边拉开了。
“你们俩别闹了。”一个体型巨大、身材魁梧的人拉开了快要吵起来的两人,随后转身问道:
“队长,你怎么看?”
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冷峻的少年,他戴着眼镜、身穿披风,身后佩着有一把长刀。这位少年停下了脚步,所有人也随着他一同停了下来。眼镜少年环顾四周,沉思了一会,说道:“既然莲芸街没什么线索,说明他很可能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,但肯定不会走得太远。我们分头在这附近找找,问一下周围的居民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,有情报的话马上通知其他队员。”
“是!”
队伍就这样散开了。临走前双马尾妹妹还冲栗发少女做了个鬼脸,气得栗发少女头发都炸开了。
“山茶那家伙,真叫人讨厌!”栗发少女走在莲芸街上,气呼呼的说道,时不时看向过路的行人和街边拥挤的店铺。
“我亲眼看见那家伙跑进了这里,如果他溜得很快,那确实有可能跑出莲芸街,但那样会非常引人注目,容易暴露行踪,很快就会被找到。所以他应该还留在莲芸街,应该是用了什么方式掩盖了自己的气息,躲到哪个地方去了。总之先问一下这周围的人,应该能收获些什么线索。”
栗发少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,准备询问莲芸街上的人们。
在莲芸街阴暗的巷角里,一个身影探出头来,悄悄地瞟了一眼大街上正和路人谈话的栗发少女。“这帮可恶的猎魔人!”他咬牙切齿的说着,随后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栗发少女几乎把莲芸街边的店铺都问了个遍,问了学生、外卖员、清洁工、下班的白领、挑担的老人、路边补墙的工人甚至捡矿泉水瓶的老太婆,可还是一无所获。
“累死我了......”栗发少女疲惫地走在街上。“该不会......真的不在街上吧?如果真的不在的话,那我回去不得被全队笑话成什么样啊?唉,完蛋了......”
前面就是莲芸街最后一家店铺了。这是一家老店,在莲芸街上开了很久了,专门卖包子的。“把前面这家店问了,再随便问一个过路人就结束吧。”栗发少女自言自语道。
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,她正小心翼翼地将竹蒸笼重在灶台上,见有人来了,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活,走到前台边上。栗发少女拿出照片,上前问道:
“你好,我是治安协会派遣来的工作人员,目前正在搜捕一名罪犯,这名罪犯疑似逃到了这附近。请问,你有没有看见过这个人,或者最近看见过什么可疑人士。如果你有什么线索的话,请告诉我。”
卖包子的老奶奶凑近照片,眯着眼睛看了一会,“真是对不起呀,我没有见过他。”她摇了摇头,有些抱歉地说。
“呃这个...没事的。”栗发少女有些紧张地解释道,“这样啊,打扰了,我再去问问别人,再见~”
“等一下。”栗发少女刚转身要走,却被老奶奶给叫住了。“小妹妹,看你的打扮,应该是猎魔人吧。”老奶奶一边说,一边揭开蒸笼的盖子,温暖的水汽从中涌出,香喷喷的雾气弥漫着整个包子铺。
“哎?我是,有什么事情要说吗?”栗发少女回过头说。
“啊,看来没错......这真是一项相当辛苦的工作呢。”
“嗯确实蛮辛苦的....不过没关系,我自己挺喜欢喜欢这份工作。”栗发少女慌张地回答道。
“其实啊,要说莲芸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就是旁边那一座荒废了好久的仓库了,据说曾经是因为风水不好还是闹鬼什么的,就没人用了。最近老是听到有奇怪的声音从那个方向传出来,当然也别太在意,那座仓库在那里那么多年了,可能是是我太多心,年纪大了,听错了....”
废弃的仓库?
栗发少女若有所思。
老奶奶用塑料袋装了两个包子,没等栗发少女反应过来,就塞到了她手中。
“这是送给你的,工作辛苦了。一定要注意安全啊......”老奶奶和蔼的笑着。
栗发少女不好意思地说了句谢谢,随后转身离开了。
废弃的仓库吗?这种地方确实挺可疑的,不过这个与任务无关,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逮到那名逃犯,改天再去调查吧。
栗发少女走在路上,一边吃着包子,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。
莲芸街再往下走就是滨江路了,路上的行人逐渐变少,天色也有些黯淡了下来。“再随便问一个人就去其他地方找找吧,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。唉,回去又得被山茶嘲笑一通了......”
滨江路沿途的大餐馆还没到营业的时间,整条路空荡荡的,显得有几分冷清。
“这个时候的滨江路,真是缺乏烟火气啊。”栗发少女感叹道。
碧玉般通透的江水漾起错落的波光,迎面吹来的风把滨江路两边行道树的叶子吹得哗哗作响。
一个人影站在江边。
“那个人站在那里干什么呢?要不最后一个调查对象,就这位了吧!”
栗发少女走到了她身旁,清了清嗓子,拿出照片。
“你好,我想问一下......”
正准备开口问,却愣住了。
她很快意识到了这个询问对象的与众不同。
这是一个小妹妹,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,深色裤子、运动鞋,背着一个米白色的书包,看样子是学生。她有着一头几乎雪白的头发,但右耳边却垂落着一缕如墨般乌黑的发丝。她站在江边,趴着漆黑的栏杆,凝望着对岸此起彼伏的群山与排列在其间的层层楼房。
哇,现在的高中生都允许染发的吗?还是挑染,而且染成这样,真少见啊。栗发少女站在旁边,仔细打量着她。
白发小妹妹转过头来,看向栗发少女,一言不发。她的眼睛是银色的,让人联想起出鞘剑锋上的寒光。
终于,栗发少女开口了。
“呃你好,我是水银会超自然事件处理部门第五支队第十四小队的安竺庆,这是我的工作证......我们现在正在搜捕这名逃犯,我推测他应该是逃到了这附近,如果你有什么线索的话,请告诉我,谢谢配合!”栗发少女拿出了一个工作许可证一样的小本子,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所属部门之类的内容,封面上画有一个协会标志一样的奇怪符号。
白发小妹妹看了看照片,又瞟了一眼工作证,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两人就这样尴尬地对视着,江边凌冽的风吹乱了二人的头发。
“嗯,啊呃这样啊,不知道也没关系的,我去问问其他人就是了......那我先走了,拜拜!”
“等等。”她刚转身要走,却被给小妹妹叫住了。
“你要找的人。”白发小妹妹伸出手,指向了马路对面。
顺着那个方向看去,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道。
“在那边。”她淡淡的说道。
“真是的,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啊。”
栗发少女,当然也可以称呼她为安竺庆。此时她正小心翼翼地走在狭窄的巷道里。
“话说,我为什么要听她的?那个小妹妹超级奇怪的啊......啧,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,简直就是,惊悚啊!”
可能是前几天下过雨的缘故,加上巷道排水不佳,里面异常阴冷潮湿,冻得安竺庆打了个喷嚏。
“那个小妹妹一看就不是一般人,哪有人会把头发整成这种颜色的?”
安竺庆突然停下来脚步,愣在了原地,惊恐地打了个寒颤。
“不是正常人......难道,那个小妹妹......是幽灵?!”
她突然想起来曾经队里聚会时,某个队员讲过的鬼故事:
“传说在江里溺死的人,会在黄昏时化作幽灵来到江边。遇到成年人就会故意把他引诱到隐秘的地方杀掉,遇到小孩子的话就会当场拖下水分尸......”(那个人在阴暗的环境里一边讲一边用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)
“哇,好老套的传说呀。”双马尾小妹妹打了个哈欠,“不过,像小庆这样的笨蛋,肯定会被骗去被杀掉吧~”
“说什么呢!我怎么会.....”安竺庆生气地朝她喊道。
“啊啊啊,也对,像小庆这种心智不成熟的小朋友,应该被当场拖下水分尸的嘿嘿嘿嘿嘿嘿嘿......”
......
“陶山茶那个家伙,想起来就让人来气!”安竺庆回过神来,恶狠狠地说道。
“刚刚那个白发挑染小妹妹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与众不同,但至少感觉有血有肉的,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不正常吧,绝对不是幽灵什么的。况且现在才五点半左右,好像还不是黄昏的样子。再说,我好歹也是猎魔工作者,难道连一个溺死鬼都打不过吗?”
安竺庆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斧,金属质的柄,斧刃上套着皮鞘。
“溺死鬼看到我撒腿跑还来不及呢!”她端详一会后,便又放了回去。
前面出现了一个岔道,岔道的尽头有一扇锈迹斑斑的破铁门,门外有光亮,而且传来了闹市的喧嚣。
安竺庆推开铁门,门外竟是莲芸街边的停车场。
“没想到这巷道连通着这里,如果是这样的话......”她望着门外,若有所思。
越是深入,巷道就变得愈加黑暗,到后面几乎没有任何光透进来了。冷风从缝隙间吹过,发出诡异的声响,显得更加阴森恐怖。
安竺庆打开了手电筒。
前方虽然黑暗依旧,却空旷了不少
安竺庆打开了手电筒。
前方虽然黑暗依旧,却空旷了不少。这里看起来像是一栋废弃已久的建筑物,脏兮兮的墙壁上满是裂缝,有的地方墙皮都脱了一大块,裸露出死灰色的水泥。天花板上挂了几个电灯炮的残骸,几个墙边的排水管上裹着一层厚厚的铁锈,空气中也弥漫着古怪的铁腥味。与就离这儿不远的莲芸街比起来,破败得仿佛另一个世界
“这是什么鬼地方啊?”
手电筒的光照到了一根柱子上,柱子上赫然写着“信德仓库”四个大字。
“这里,该不会就是那个老奶奶说的闹鬼的仓库吧?”安竺庆自言自语道。
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埃,每走一步都是烟灰弥漫。
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存货间。
往里面走反而没有那么黑了,细微的光亮从顶棚的开裂处透到里面来,给这破败不堪的地方增添一丝寂静与神秘。
存货间内部放着许多铁质的货架。那些货架早就被顶上漏下来的雨水侵蚀得千疮百孔,有的还散了架,倒在地上成了一堆锈开了花的废铁,踩在上面嘎吱作响。
“这地方可有够大的,当然,也有够破烂的。”安竺庆感叹道。
仓库的某处墙角上画着地图,她弯下腰,凑近看了看。“没想到这么宽敞一个地方竟然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库房,那么大的仓库就这样荒废掉了,确实怪可惜的。”
她站起身来,准备继续向里面探索。
突然间,一阵诡异的声响打破了宁静,伴随着阴冷的风从中涌出。
这鬼地方没有人啊,怎么会突然间冒出这么大的动静?栗发少女不由得警觉了起来。
“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出来的,过去看看。”
她提起手电,向更深处走去。
这边似乎是另一个库房,但比上一个昏暗得多。
地上散布着无数凌乱的脚印,不知装着什么的废纸箱摆得到处都是,七穿八烂的金属货架上爬满了深红色的氧化铁,显得格外瘆人。
安竺庆把手伸到外套下面,握住了挂在腰间的斧柄。
随着一步步深入,阴暗的气息越来越明显,扑面而来的压抑令人一呼一吸都觉得沉重。
猛烈的冷风吹过,库房的门被关上了
该不会,真是溺死鬼来找麻烦了吧?
“如果真是溺死鬼的话,干掉了正好为民除害呢!”她为自己打气似的想道。
惊悚的感受仿佛渗入了皮肤,让人冷汗直流。
手电筒的光在库房内四处摸索,最终停留在了正对面的墙上。
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墙上反着光。
安竺庆眯起眼睛,往前走了几步,想要看清那是什么。
那东西在手电筒的光下动了动。
她看清了。
牙齿的反光。
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,那附在墙壁上的怪物便嚎叫着冲了过来,安竺庆侧身一跳,躲了过去。紧接着,另一只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,扑向了她。安竺庆抽出斧头,挡了下来,随后一记重踢,将那怪物踹出去老远。
那两只怪异的生物见安竺庆不好对付,便开始和她周旋了起来。它们没有眼睛,体型比狗大一点,胶质的苍白皮肤上不见一点血色,没有嘴唇的口部露出两排发黄的牙齿,黏糊糊的口水从牙缝间不断涌出,身体骨瘦如柴且十分畸形,肋骨突起,前肢细弱得仿佛被风干过,而后肢则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折叠着,爪背着地,后爪锋利得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匕首。
安竺庆解开斧鞘,准备应战。银色的斧刃显露出来,铭刻在上面的符文闪烁着冰冷的光。
两只怪物分别堵住安竺庆前后的出路,双方僵持了一阵,一只怪物突然低吼一声,猛地向她扑来,安竺庆转过身,迎面上去就是一斧。那怪物被砍中了肩膀,吃痛怪叫一声,随后抓住斧柄,扭头死死咬住斧头不放。
不等甩开它,第二只怪物从货架上扑了下来。
安竺庆对着扑下来的怪物飞身一踢,正中那怪物瘦骨嶙峋的胸腔,然后从另一只的口中抽出斧子,对着它的咽喉顺手一割。那怪物的脖子上被剖开了一个洞,哀嚎一声后,摔在地上,一动不动了。
另一只见状,连滚带爬地站起来,怒吼着冲向她。安竺庆用斧头钩住一旁的货架,用力一拉。货架连带着上面的纸箱顺势倒下,重重地把怪物压在了下面。
安竺庆走到被压得动弹不得的怪物前,它正在一堆破烂的铁管下拼命地挣扎着。
“放心吧,我会尽快结束你的痛苦的。”安竺庆抬起了斧头。
随着头颅被砍下的清脆声响,怪物便再也没了动静。
“喏,看来不是溺死鬼啊。”安竺庆翻看着怪物的尸体,把斧头重新挂回了腰
间。
管它是什么东西呢,想害人,除掉就行!
“唔,不过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的……是在书上说的……食尸鬼什么什么的…………哦!我想起来了,好像是‘蛮鬼‘!”她一拍脑袋说道。
“据说这是某些组织专门培育出来的生物,很多邪教团体和超自然犯罪者都会饲养它们来干嘛干嘛的………嗯话说回来,现在正在追踪的那个逃犯好像也用过这玩意儿的,当时好像是在大街上召唤出来的,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呢……”
似乎有哪里不对劲。
巨大的黑色触手出现在天花板上,紧紧地捆住了安竺庆,将她倒吊在半空中。
“唉!等等!这是怎么回事!”安竺庆惊恐地叫道。
“哈哈哈哈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伴随着一阵狰狞的大笑,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这是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,手上拿着一支照明用的蜡烛。
“小妹妹你厉害倒是厉害,只不过脑子不大好使呢!”
安竺庆认出了眼前的人,正是他们正在追捕的逃犯!
那个白发小妹妹说的竟然没错!
“真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……不过没关系,你已经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了。”兜帽男看着眼前失去行动能力的猎魔少女,轻蔑地笑道,“我还以为,你会通知其他猎魔人呢,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啊。”
“你这家伙!”触手一点点缠向安竺庆的颈部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快放我下来!”
“嗯?我想干什么啊?很简单,只不过是想让你们这帮碍事的猎魔人去死罢了!”
兜帽男做了个手势,缠在她脖子上的触手猛地收紧了。
安竺庆痛苦地呻吟了一声,挂在腰间的斧头掉落了下来。
兜帽男上前捡起了那把斧头,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翻。“哦?这是水银会用来专门用来猎魔的武器,还是把斧子,真是少见啊……不得不感叹做工是相当的精细呐,据说可以在黑市上卖个好价钱呢!”
“还……还…给我………”安竺庆无力地伸出手,沙哑地说道。
“哈哈哈,怎么可能还给你!算了,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,就等你在这儿慢慢地被勒死吧!”
那个逃犯从包里拿出两张画着法阵的纸片,用蜡烛的火焰点燃,霎时大量的烟雾喷涌而出,两只新的蛮鬼被召唤了出来。“给我好好地看着她,等我回来后,她的尸体就是你们的加餐了。如果有什么人进到了这里边来……你们懂的!”
那两只蛮鬼俯下身子,表示听懂了主人的命令。
黑衣兜帽男扬长而去,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这下……是…真的……彻底完蛋了……
随着触手越勒越紧,安竺庆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,视线也朦胧了起来。她试图用手撕开缠在脖子上的触手,但这触手似乎是由某种粘液组成的,怎么撕扯都无济于事,到最后双手一点力气也没有了。
安竺庆绝望了。
确实,她应该在发现了仓库里有异形生物的那一刻就马上通知其他队员。
死亡如同夜幕一般在眼前缓缓拉下,濒死之际,她看到也只不过是这个诡异仓库里令人不安的景象、新鲜且恶心的怪物尸体以及两只正对她呲牙咧嘴的蛮鬼。哈哈,也许每一个猎魔人生前看到的最后画面,都和这些差不多吧。
以前的回忆如同走马灯般闪过眼前,她开始怀念起那些和她同一小队的成员们。队长虽然看起来冷酷无情又不爱说话,但其实他默默地关心着每一个队员,当他看到自己的的死讯时不知会是怎样一副表现呢?阿狯虽然嘴很毒,但做事却非常认真仔细,关键时刻他最靠谱了;胖子憨厚老实,总是主动承担起队伍里的各种工作;陶山茶虽然油嘴滑舌的让人很讨厌,但队伍里最关心同伴的就是她了。他们,都是我最可靠的伙伴呐。
没想到,好心老奶奶给的两个包子,竟然成为了最后的晚餐。哈哈哈,真好笑……
真希望有人能来啊,是谁都好,当然除了普通人,来了会死的……
恍惚间,安竺庆看到一抹亮眼的白色出现在库房门前,往细了看,白色里还夹杂了一丝黑色。
嗯………好眼熟啊。
那个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。
安竺庆猛地清醒了。
那不是白头发挑染小妹妹吗?她怎么会来这里?话说当时也是她指引我来这里的……
难不成她真是溺死鬼,现在乘人之危跑过来落井下石了?
安竺庆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,在半空中拼命地晃动着身体。
白发小妹妹一言不发。
两只蛮鬼低声咆哮着,弓起脊背,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。
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跑这里来找死干什么啊?
白发小妹妹却显得不慌不忙,她拉了拉自己的书包带,然后从旁边的货架上拆下了一根两米来长的铁棍。
好吧,现在她手上有了好几寸铁。
那俩怪物狂奔着冲向她。
其中一只蛮鬼从正面攻了过来,白发少女一棒劈下来,重重地把它撂倒在地。另一只从身后张牙舞爪地扑下来,她转过身去,将铁棒杵在地上,借力跳起来,飞身一脚踢在那怪物的脑门上,随后抄起铁棍,凌空一记横扫,狠狠地打在了它身上。
怪物被扫出去五六米远,咣地一声砸在货架上,摔得嗷嗷直叫。早就破旧不堪的货架承不住这么大的力,一时间全都散了架。
“没想到这小妹妹的力气竟然这么大!”安竺庆吃惊道。
白发少女稳稳地落在地上,单手持着铁棍,弓步半蹲着,蓄势待发。
“不过,普通的武器是很难杀死超自然生物的……”安竺庆担忧了起来。
两只蛮鬼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,绕着她兜起了圈子,不敢贸然上前进攻。
白发少女的目光来回扫荡在两只怪物间,右脚往后挪动,随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。
只听见一声巨响,待人反应过来时,她已经站在了墙边,手中的铁棍刺穿了其中一只蛮鬼的胸膛,把它牢牢地钉在墙上。那怪物凄厉地嚎叫一声,吐出一口黏稠的体液,便一命呜呼了。
另一只蛮鬼冲了过来,想趁着这个时候从背后袭击她。白发少女将铁棍折下一截,挡在面前,格开了这一击,然后反手一挑,把这截铁棒扎进了它的脑袋里。
连声音都没有发出,它便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,一动不动了。
白发小妹妹镇定地拍了拍手,又从地上捡起一小截废铁棒,走到刚刚被戳穿脑袋的怪物身边,瞄准胸膛,直直的刺了下去。
竟然只用铁棍就打败了两只蛮鬼,而且还背着一个那么碍事的书包,这小妹妹真不一般呐!
“哇啊……小妹妹,你身手真好!”安竺庆夸赞道
白发少女站起身来,抬头看向还被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安竺庆,眼里满是无语。
现在的气氛就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尴尬。
“那个,你能不能先想办法把我弄下来,我就快要死了………救救我吧,求求你了!”安竺庆狼狈地在空中挣扎着,眼里噙着泪水,向白发少女哀求道。
白发少女叹了口气,“没事的,那个半吊子施的法术一时半会还勒不死你。”
的确,安竺庆感觉缠在脖子上的触手松多了。
“但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,一直这么吊着对身体不好啦,我的工作可是很吃身体素质的……”
“行,我放你下来。”白发少女答应着,“但是我有要求。”
“好好好,只要你能放我下来,我保证,什么事都给你办到!”
白发少女无奈地伸出手,拇指和食指相摩擦,打出几丝火花来。触手一接触到火焰便像柳絮一样燃烧了起来,不出几秒就化成一阵烟雾消散了。
安竺庆在摔了个猝不及防,缓了好久才勉强站起身来。
她环顾四周,担忧地看向那两只被废铁棒刺穿的蛮鬼。
“放心吧,心脏都被捣碎了,活不成的。”白发少女看出了她的忧虑。
“呃啊……这样啊,那我就放心了……”安竺庆流着冷汗,松了一口气。
“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同伴?”白发少女看向她,用质问的语气说道。
“啊啊……这个嘛………主要是我害怕他们来这里会扑空,然后指责我浪费时间……我当时也不知道那家伙就在这里嘛!”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,“是在不行我马上把他们叫过来就是了!”
“我的第一个要求,暂时不要通知他们。”
“啊?”安竺庆懵了,“为啥啊?”
“私人原因。”白发小妹妹轻声回答。
“可是……都知道逃犯在这个地方了,为什么要这么做呀?”
“实在做不到我可以把你重新挂回去。”
“啊啊啊对不起我错了,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!”
好可怕的孩子!
“还有,”白发少女将头转了过去,“尽量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的存在。”
“好的,我保证,说话算话!”
“第二,一定要听我的指挥,能做到吗?”
“当然,你说什么我都会按着去做!”
“那就好。”她似乎放心了。“现在,你跟我来。”
“呃哦,好的。”
安竺庆跟着白发少女走在昏暗的楼梯间里。
“真没想到这么大的仓库还有地下楼层……”安竺庆在后面拿着手电照明,望着看不到底的楼梯间感叹道。
白发少女双手紧紧抓在书包带上,沉默地走在前面。
那么轻易就杀死了两只蛮鬼,第一时间就知道逃犯的藏身之处,能凭空生成火焰,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…………
她到底是谁?
安竺庆的脑海里包下了她此生以来最为困惑的谜团。
她到底有什么目的?而现在,她又要带自己去哪里?
“啊,那个,小妹妹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安竺庆有些紧张地向她问道。
“等把这事情弄完了我就告诉你。”过了许久,白发小妹妹才有了回答。
“呃,哦这样啊……”安竺庆尴尬的回应。
好奇怪的孩子!
安竺庆其实有一点想偷偷溜走,她想念自己的队伍了。而这个小妹妹实在是太奇怪了,说严重点,简直比溺死鬼还可怕!
但她转念一想,这个白毛小妹妹好歹也是救了自己的,要不是她来了,就算当时不会被触手勒死,大概率也会变成那两只蛮鬼的腹中之物。而且无论怎么说,自己可是下了承诺的,要是真的就这么擅自跑掉的话,那就太对不起“水银会的猎魔人”这个名号了。再者,刚刚可是亲眼见识到了这个小妹妹的厉害,自己的武器还没在身边,要是惹她生气了的话……
安竺庆出了一头冷汗。
唉,说到武器………
“嘿,小妹妹,”安竺庆鼓起勇气喊了喊她,“呃,现在我们身上可是没有任何能防身的东西,要是遇到危险了可怎么办呐?”
白发少女少有的回过头,看向忐忑不安的栗发少女,“放心吧,就算带上了也用不着的。”
唔,真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回答。
你好歹也带根钢筋啊!
“好……好吧,不过话说回来,我们到底要去哪?”
“嗯…我想我们就快到了。”
由水泥浇筑而成的粗糙地面逐渐被精心铺设的瓷砖所代替,螺旋而下的楼梯似乎已经到了尽头。
楼梯的最底层是一扇木门,木门两边的烛台上燃烧着一小星火焰,微微照亮了楼梯间的底部。
“这是哪啊?”安竺庆迷惑地打量着周围。
她还没有等到回答,白发少女便推开了木门。
伴随着嘎吱一声,门背后的世界呈现了出来。
巨大、昏暗而空旷的厅室,看上去犹如一个圆形的礼堂。
厅堂虽然大部分都被黑暗覆盖,但还是能够看清个大概。
金黄色的磨制大理石铺满整个厅堂,其间点缀着黑色的瓷砖,在地面上有规律地排列成简洁古朴的花纹;十七根蜡烛间隔着相同的距离,围绕着中心摆放在厅堂的边缘,照亮了墙壁上错综复杂的庄严图案;半球形的穹顶笼罩着这里,上面雕刻了无数壮丽的浮雕,虽然有些残破,但依旧不失神圣与典雅。目测整个厅室有四十米来高,半径在六十米左右。
“这破仓库下竟然藏了这么一个地方……”安竺庆有些庆不可思议地说道。
两人缓步走进了这奇异的殿堂。
白发少女沉默不语。
哦?难道她被这神秘的景观震撼到说不出话来?
不,似乎并没有。
她只是严肃地看向大厅的中央,眉头微皱,银灰色的双眼中流露着警惕。
栗发少女察觉到了异常。
黑暗中显现出一个人影,正是那兜帽男!
“真能干啊……居然都找上这儿了。”
他对两人的到来似乎感到惊讶,但却并没有恐慌。
“砰”的一声,木门关上了。
“不过没有关系,因为接下来,你们的死期……不,是所有人的死期,都会降临的,哈哈哈哈哈……………”
兜帽男一边大笑着,一边走到厅堂的中央———准确的来讲,是“圆心”。
借着蜡烛的火光,能看清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头骨样的玩意儿。
安竺庆惊惶地四处张望。
白发少女依旧面无表情,目不转睛地盯着兜帽男。
地面上似乎有一些黑色的痕迹。
“这是什么啊!”安竺庆俯下身去,用手摸了摸那些痕迹。
“是石墨画的魔法阵,”白发少女镇定地回答道,“过会儿他会用那个头骨召唤东西出来。”
“啊?什么!还不赶快阻止他!”
“不,等他召唤出来。”
兜帽男的眼中充斥着疯狂,他将头骨放在地上,口中念念有词。
一瞬间,蜡烛全部都被熄灭,厅堂里只剩下漆黑一片;巨大的能量从地底喷涌而出,顺着石墨画出的路径向圆心集中,整个魔法阵也随之显露出来。
诡异的光芒点亮了厅堂。
安竺庆只觉得头昏眼花,一阵眩晕恶心。
那个被放在圆心处的头骨开始泛出光亮来,随后像是逐渐被什么东西托举了起来似地飘浮在半空中。
地面似乎变得透明,仿佛能够用肉眼看见那个强大、恐怖的存在正一步步地苏醒着。
黑色的胶状物质从厅堂的各个角落渗出,争先恐后般涌向中央,包裹住了那个头骨。
那些黑色粘液凝聚成巨大的触手,向她们砸了过来。
白发小妹妹一把拉住还在发愣的栗发少女,从砸来的触手下跑开了。
在逃犯癫狂的笑声中,一个由黑色粘液组成的庞大无比的身躯在厅堂中央成型了。它没有确切的形态,硬要形容的话,轮廓犹如一个模糊不清的人类上半身,体型之巨大几乎占据了整个厅堂。其他的都不怎么好描述了……这是真正的、狂暴的超自然之化身。
更多的触手从黑色粘液的泥潭中钻出,盲目、狂乱地在空中舞动。
“我突然有些明白你说的‘就算带上了也用不着’是什么意思了……”安竺庆回过神来,流着冷汗对白发少女说道。
“啊哈哈哈哈!太棒了……真是太棒啦!快去吧那些可恶的猎魔人们给我统统干掉!”兜帽男伸出双手,病态地大喊着。泊泊的鲜血从他的口鼻中流出。
七只大小不一的眼睛在黑色粘胶巨人的头部睁开,一齐看向将他召唤出来的兜帽逃犯。
“看我干什么啊?我命令你赶快去把猎魔人都给干掉!”
触手结结实实地扫过来,把兜帽男打飞了。
粘胶怪无神的眼睛又看向白发少女和安竺庆。
“现在,你按照我说的去做。”白发少女转头对安竺庆说道,“第一,通知你的队员。”
“嗯,好的!”安竺庆从包里掏出手机。
“第二,帮我拿一下好吗。”白发少女把书包脱了下来,交给了她。
“呃…哦,可以啊!”安竺庆接过书包。
“第三,站在原地,千万别动!”
白色的光以安竺庆为中心,在地面上画出了一个圆。
“唉?哎!”
还不等安竺庆反应过来,白发少女就冲了出去。
“我的妈呀!你难道真的想赤手空拳地去对付那玩意儿吗!”安竺庆焦急地大吼。
无数触手扫向安竺庆,但一接触到白色圆环的范围就急剧地融化、分解,最后化成一滩黑水,滴落在圆环之外。
白发少女奔跑在厅堂的边缘,纵身一跃,跳到墙壁上,又借力一蹬,躲过了触手的拍击。
又一触手横扫过来,白发少女顺势踩在那触手上,一个鹞子翻身,稳稳地落在地上。
“这,飞檐走壁啊!” 栗发少女看呆了,她惊讶于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竟有如此非凡的身手。
但对于猎魔人来说,光有身手是远远不够的。
粘液巨魔似乎被惹怒了,身躯中的黑色流胶不断翻滚、扭曲,发出如喃喃低语般的咆哮。
几根触手扭绞到了一起,形成了一只巨大、畸形的黑色手臂。
随着黑色粘液的变形,另一只“手”也形成了。
“啊!小心!”安竺庆朝距粘胶怪不远的白发少女大喊。
白发少女只是静静的站在它前面,抬头仰视着巨型粘胶怪物。
两只巨手横拍过来,合在一起,将白发少女严严实实地关在了里面。
撞击产生的巨大声响回荡在混乱的厅堂之中。
粘胶巨魔很是得意,头上的七只眼睛因愉悦而转动着。
黑色粘液汇集了过来,那两只巨手压得更死了,形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球体。
在强大、神秘而不可战胜的超自然力量面前,人类是如此的渺小而无力。
“可恶………”安竺庆拳头紧握,咬牙切齿地看向粘胶怪。
这下完蛋了!
…………
但还没有结束。
一阵白光闪过,粘胶球上划开一道口子,随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开来。
白发少女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,而粘胶巨魔的双手绽裂成了无数黑色的碎片。
狂风骤起,少女盖过肩膀的白色发丝被吹起。她伸出右手,光芒仿佛在手心汇集,一种纯白色的奇异物质出现了在她手中。
这些物质不断流动、变幻着,最终形成了一把长刀,耀眼的寒光闪烁在其锋刃之上。
她依旧冰冷地仰视着那个庞然大物,手中锃亮的刀刃反射出怪物因震惊和恐慌而颤动的目光。
“那是……超能力吗?”
一条巨大的黑色触手拍向了白发少女。
她转过身来,随意地挥刀斩去,便将那触手从中间直直地分成了两半。
“这威力也太夸张了吧!”安竺庆看得目瞪口呆。
白发少女又跳上墙壁,单手持刀,猛地向那粘胶巨物冲去。
白色的利刃在空中划出弧形的轨迹,一瞬间,怪物那臃肿的躯体被切成好几块,并迅速地爆裂开来。
那颗头骨裸露出来,摔在了地上。
白发少女踏着满地黏糊糊的黑色凝胶,提着刀,缓缓走到头骨前,银灰色的双眼冷酷地直视着它。
头骨无力的颤抖着,仿佛是在乞求。
“咔哒”一声,头骨被长刀刺穿,眼窝中的诡异光芒也随之消散。
白发少女轻轻地松了口气,手中的长刀也消失在了空气中,然后转过头去。
安竺庆早就看傻了。
“我说小庆啊,你竟然还跑到这儿来找了?”双马尾小妹妹惊奇地问道。
“问题是还真给她找到了,真该说傻人有傻福啊。”带着黑色口罩的少年说。
“唉嘿嘿嘿……确实是的吧。”安竺庆不好意思地回答。
过了一会儿,眼镜少年和胖子从楼梯间上来了。胖子把昏迷的兜帽男也扛了上来。
“这次的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,至少逃犯是抓到了。”眼镜少年对他们说。
嗯,确实顺利,也不过是差点被勒死,然后看着危险的巨型魔物被召唤出来。
“给,你的斧头找到了。”眼镜少年把斧头交给了还在发呆的栗发少女。
“哦哦哦…谢谢!”安竺庆接过斧头,连忙感谢道。
“还有,我们在下面发现了一只‘秽魔’的残骸,非常巨大,但已经开始分解了,可能需要联系一下清理小组。”他看向栗发少女,“安竺庆,那家伙不是你干掉的吧?”
“当然不是了,我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强的魔物!”
“那是谁干掉的?”
“噢,是一个小………”
安竺庆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啊啊,这个嘛……我也不知道。我找到逃犯时就已经是这样了,一定是逃犯发现它召唤出来不受控制,然后和它同归于尽了……啊哈哈哈,一定是这样的吧!”
众人:…………
话说那个小妹妹呢?
“这样啊,我想起来我还没吃晚饭呢,那我先走了,拜拜!”
安竺庆一溜烟跑掉了。
只留下四脸懵逼的第十四队其他成员。
夜色浓郁,滨江路也开始热闹了起来,整条路上都飘荡着火锅的香味。
白发少女依旧独自一人趴在沿江的栏杆上。
“双鱼市的夜景真美啊。” 安竺庆轻轻的走到了她的身边,和她一起凝望着前方。
万家灯火勾勒出群山的轮廓,将一望无际的夜空微微点亮。
“话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,你现在能告诉我名字了吗?”安竺庆看向白发少女。
一轮寂静的新月高挂于城市之上。
“银杏。”白发少女回答道,“我叫月刃银杏,月刃是姓,银杏是名,你叫我银杏就好了。”
凉爽的夜风吹拂而过,一只黑猫走在栏杆上,仰望着空中那轮皎洁的月牙,随后无声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第一话 完
作者:混江龙
写完于2023/2/3
作者的话:
想不到什么好写的。后天就开学了,我得去赶作业了……
警告warning!!!
作者有毛病,观看需谨慎
(虽然你已经看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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